隊友們將晚餐帶來了，又是一次無聲地吃飯。就算有隊友聊天，也盡量不去打擾何凝煙。

沒想到一個人會如此耐得住，這幾天除了到樓下洗澡，根本就不出去。阿提查忍不住了：“老大，今晚是最後一夜，要不我們陪你出去玩玩，散散心？”

“不用！我想好好休息。”何凝煙回絕了。

都休息了七天，還休息！

約瑟也忍不住了：“裏昂現在一見到我，就纏著我問，老大什麽時候出去。看來他想見見你！”

何凝煙把臉微微一拉：“見我幹什麽？”

約瑟當然不敢說什麽仰慕之類的話，支支吾吾後說：“大約想拜師。”

何凝煙的臉色稍微有點緩和：“我沒時間教他，教你們都沒時間教。如果他想學，就將這幾天我教你的東西，你去教給他好了。”

約瑟這下無話可說，閉上嘴，吃東西吧。

吃完後，隊友把東西整理幹凈。何凝煙提醒了一聲：“今晚是最後一夜，盡量的玩。下次是不是能活著回來，誰都不知道。玩得再累也不要緊，眼睛睜開來時，體力就已經恢覆了。”

“好的，好的。”隊友們紛紛答應著，心想著你這樣說，自己還不是呆在不出去？

隊友離開了，外面喧鬧和瘋狂，聲音響得好似能透過墻壁一直傳到裏面來。這裏的人，長得很好，卻生存技能差，導致他們生存率比原來的地方要低很多。

看了一會兒片子，她站了起來，走到樓下去洗澡。房間裏沒有浴室，必須去樓下，還能一邊泡著熱水，一邊享受著酒水和按摩。

何凝煙微微皺眉地跨過橫七豎八，醉了一地的男女。有些女人甚至連上衣都沒穿，比男人穿得還少。最後一夜，過了今夜，又要投入未知的世界，所以這些人越發的需要及時行樂。

“嗯，喝～”一個男人好似醒了過來，醉醺醺地見人影就拉。

何凝煙擡起一腳，把他撩翻後，大步向前，繼續好好睡吧。

走到了浴室，要了一間包房。一路走過去，就聽到不少包房裏，傳出男男女女、毫無掩飾的笑聲。

洗完澡，換上真絲的降紅色長裙，她走了出去。

走到五層時，她想了想，毅然走進了健身房。

健身房依舊空蕩蕩的，沒人會來健身房。也沒人關心，為什麽設立這樣一處，根本沒什麽用處的地方。

門口的接待員也不知道是因為肯定沒人來而關了，還是知道她過來根本就不是為了健身的，而站在那裏，沈默不語，臉上依舊掛著僵硬的笑容。

何凝煙走到健身房最裏面，慢慢地坐了下來，靠在墻上。

她靜靜地坐著，好似這裏比房間安靜，此時不少人正在各自的房間裏快活著呢。

而凱撒，她笑了，目前還禁閉著，可憐的大帥哥只能獨守空房。

管理員聲音響起：“你為什麽不回房間？”

她反問：“我不能坐在這裏嗎？”

沒有回答，那就是默認。

她閉上眼睛，帶著幾分回憶：“以前我很喜歡到健身房來，那是一個健美教練，打扮得象陸戰隊的教官，我叫就他教官。到了神域碰到了艾倫大師，到後來才知道，教官的程序來自於艾倫，也就是那裏的管理員。”

管理員沒有聲音，她雙手抹了下臉，長長嘆了口氣後繼續自言自語：“艾倫可能只是為了利用我，可我不想見到他死，見到他消失。作為一層層爬過來，普通的炮灰出生，我很不想見到死亡。但我的意見只是我個人的，我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管理員們，是怎麽想的。”

管理員說話了：“位置越高，越要承擔更多的責任。”

何凝煙儼然一笑：“很抱歉，艾倫死之前還沒來得及教我這些。我還沒成為管理員，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，所以我不知道所謂的責任是什麽。”

沈默了一會兒後，她問：“金還在找我嗎？”

管理員回答的是：“這個我不知道，至於你的身世，我也所知很少。”

意外的收獲，話匣子打開了，千萬不能讓它合上。

何凝煙表情平靜地問：“看來你的權限還不夠！”一切的一切，讓她選擇用電腦方面的話，雖然她對於電腦編程什麽的根本就不會。

管理員：“是屏蔽掉了，隨後被抹掉。否則你也不會又從0級開始，但我看得出，你不同。”

何凝煙笑了：“看來我的履歷被格式化了，而你被人賣了。今晚能不能我們坦誠一點，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，我把知道的告訴你？”

管理員沈默。

何凝煙提出要求：“你能不能現身？讓我看看你是什麽樣子的，或者你想你成為什麽樣子的。”

管理員：“外貌不重要，你應該已經有所覺悟。”

看來就是不想現身。何凝煙問：“金，你知道嗎？”

過了好一會，管理員才回答：“知道，都知道。”

都知道，這三個字很有內涵。並不是說所有人都知道，把阿提查拉來問金是誰，阿提查不會知道。都知道，指的是管理員以上階層都知道！

何凝煙嘴角喊著笑：“看來你對我不坦誠，那麽話題無法繼續下去。”

管理員問：“你從哪裏看得出，我不坦誠？”

是呀，知道金，未必能知道她。金是金，而她是她！金這次弄得挺大的，“都知道了”！

“我可沒有看透人心思的本事，而你可以吧。我看到金將別人說的話，在頁面身上顯示出來。”何凝煙笑容不知不覺凝固，並且慢慢消失了。

“開口，我允許你說話。艾倫已經死了，現在我是這裏的管理員，我允許你說話。”金對著李下著強硬的命令：“我命令你，立即說話，聽到沒有！”

李臉色變得煞白：“聽到了。”

當他說話的同時，他的背後出現了一個頁面，他說的每個字都出現在頁面上。不是說完後出現，也不是同時出現，而是先一步出現。

“很好！這樣說說話，不是很好。”金卻好似沒看到李身後的頁面。

頁面顯示：“是的。”

李：“是的。”

頁面飛快地跳出一個個字來：“不用，我不需要知道什麽。”

李略微考慮後回應：“不用，我不需要知道什麽。”

那時何凝煙驚愕得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可事實就放在眼前。

……而此時，她坐著靜靜地等、非常有耐心，等著這裏管理員的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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